亭杳

黄金白璧买歌笑

【高湛x丁隐】行香子(下篇)

爆了字数依然没有写到结局看来得留到明年了_(:_」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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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香子

下篇

听说高演来过,高湛猜测是娄氏将要有所动作,本想让丁隐留心着些,哪知他听了,反而每天抱着剑蹲高湛书房外等他。

没几天,长公主回都城,在府中摆上家宴。高湛是想拉着丁隐一起去见见这个对他关爱有加的皇姐,但是转念一想,娄氏那边的人必然也要去凑这个热闹,未免节外生枝,只是嘱咐丁隐待在府上等他回来,自己孤身去了。

反正来日方长,要见也不急于一时。

丁隐安不下心,练剑也没了兴致,索性往树下一坐沉默着擦起了剑。

初试霜衣的黄叶经秋风撩拨,晃悠悠从枝头落下,铺了满满一层,踏上去会发出清清楚楚的脆响。

丁隐随手拨开一小片落叶,半枯的叶子“沙沙”地拥成一团。再抬头看看天色,高湛出门时天光还是大盛,现在半边天都灰蒙蒙的,已是大半日过去,估摸也该是回来的时候,便提剑沿路去寻。

那厢高湛席上被敬了不知几轮酒,醉眼朦胧头脑昏沉中被人扶上了回程的马车,未及坐稳,猝不及防一阵迷魂香袭来。高湛暗叫不妙,强撑着意识清明也艰难得很,更不消说自保,四肢百骸全然提不起力,眼睁睁看见眼前刀光一闪,却骤然停住。

意识彻底混沌前感觉有人牢牢揽住自己,护住自己的身躯传来熟悉的温暖……

迷香效力不强,清醒过来时是月上中天。高湛从自己榻上翻身而起,想起昏睡前瞥见的人影和靠近的刀光不免慌张,这下醒来左右望不见丁隐就直接跑去丁隐房里。

一进门先入眼的是沾了血的断剑,来不及收拾被丢在一旁。丁隐忙着处理自己肩胛上的刀口,露着左半边臂膀和一道长长的伤口。伸长了右手勉力能凑近伤口,不可避免地扯到痛处直冒冷汗。

“我来吧。”

高湛俯身抢过药瓶,伸手时与丁隐另一边肩膀衣襟相贴,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彼此的温度,对于此时的二人而言,这无疑是最好的慰藉。

丁隐方才是背对着门口,光顾着上药全未察觉高湛的存在,乍惊之下更多的却是安心,声音也不觉柔和许多。

“怎么醒得这样快?”

“难不成你希望我睡久一些?”高湛因笑道。

嗅到高湛身上残留的酒气,丁隐皱着鼻子回敬:“我只希望你醉得不要太久。”言下之意是,与其一身酒气地乱跑,不知回去躺着。

高湛耳明心明,停了手上的动作,佯作愠色,道:“我躺着谁来给你上药?”同时又忍不住心疼,很快泄了气抱怨似的补上一句:“也不知道叫个大夫来。”

丁隐垂着脑袋像在休憩,闻言只是摇头。“不是什么要紧的伤,何必麻烦大夫,何况我带出来的金创药,你们都城里的大夫也未必有。你认真点。”说到自己从孙少凡那里顺来的好东西,语调也轻快许多,清亮的一双眼说不出的好看,此时骄傲得眯了起来,还不忘催促高湛上药。

高湛少有的没有笑话他。用完药收了药瓶,将纱布仔细一层一层缠上伤口,这才沉声道:“可我觉得要紧。”

这不是丁隐第一次为他杀人,却是第一次受伤。说不在意那是假的。高湛竟也不知将这人卷进宫廷里的血雨腥风究竟是对是错。高湛向来是个仁慈宽厚的人,唯独这件事上说到底还是跟从了私心。

“阿湛?”丁隐将衣服拉好,转身用右手握住高湛的手,看着高湛的眼睛捕捉眼前人所有的纷乱心绪,扬扬嘴角,然后缓慢而坚定地凑上去轻轻地吻上他的嘴唇。

高湛起初是讶异,他明白丁隐的意思——无论如何,他们一同走上这条路,自保也好,若有朝一日真要夺位也罢,都不应有悔——复又享受起这个笨拙而温柔的吻。一切的杂念霎时烟消云散什么勾心斗角,什么争权夺利,这一刻都被抛诸脑后。

任它今夕何夕,是何光景,还有什么能比他重要。人世间的种种都随他踏过去就好了。是霎儿晴,霎儿雨,霎儿风,也灭不去心头阳春。

这日之后,丁隐安安静静养了好一段日子的伤,刀口其实不太深,却总不见好,让高湛又紧张了一阵,不再许他动武,连断剑都被他收了起来。

从初秋将养了约摸一季,到了深秋,枝头阶下都结了层层的霜花。丁隐觉得自己再将养下去,只怕也和冻结的霜花相差无几了。那日丁隐趁高湛出门,悄悄钻进他的书房取了剑,甫一出门,迎面撞上高湛与一妇人走来。那妇人头饰衣着无不是雍容华贵,虽与高湛说笑而来,眉目间却皆是冷峻之色。丁隐心下了然,这人定是娄氏,当今太后无疑。这一下也知道自己莽撞了,低着头退到一边。

高湛抿了抿唇,压下嘴角笑意,看起来是静默内敛,唯有丁隐知道这人是在笑话自己,暗暗恼怒又不能发作。

两人眼神一来二去的,娄氏也不戳破,权当未看见。

高湛却不打算就这样算了,又向丁隐朗声道:“你也进来。”

丁隐乘娄氏看过来前飞快地瞪了一眼,心中暗骂着“胡闹”,表面上还撑着宠辱不惊,婉言拒绝。

高湛像是早料到,只是偏要看他如此反应,又或者是在娄氏眼皮底下故意为之。轻笑一声径自先进了房去。

娄氏上下打量了丁隐,神色似笑非笑的让丁隐觉得悚然,然后也不紧不慢进了书房。

几日之后,又是娄氏诏令,高湛无奈只得急急入宫去。天气转凉,丁隐还不忘给他多备了件斗篷御寒。

傍晚时飘起细雪,纷纷扬扬也撒了一地。仍不见高湛归来,遣随从去探回来报说是进了太后寝宫再未见消息。没有消息,那就是还在娄氏那儿。

丁隐霎时明白娄氏起初那一眼的含义所指,背上断剑拿着令牌闯入宫去。在娄氏寝宫前被内侍给拦了下来,内侍笑得一脸高深。

“长广王在太后这儿做客,就是太后的客人,哪里有说走就走的道理。”

丁隐一咬牙,横了心在台阶下跪了下来,一字字道:“无论有什么不是,都由我丁隐一人来担,我一人一剑已是全部身家,都在这里,如何处置但由太后决定。”

内侍将话传了进去,娄氏倚在榻上终于露出笑意,嘴上只道是:“由他去吧,若当真有诚意,指不定明天哀家就不再留着长广王让他回府去了。”

娄氏是狠了心要折了高湛的翅膀,何况这软肋已早早露了出来,不赶尽杀绝反倒不是她的风格了。所幸这丁隐性格耿直,脑子却清楚得很,行事起来也爽快。这一遭比娄氏想象中的顺畅,只要能把这二人分开都是莫大的进展,若是再略施惩戒添的也是她太后的威仪。

此时宫墙碧瓦俱是银装素裹,入眼凉薄。

宫阶爬满细细密密的雪不知过了多久,雪势更大了,层层叠叠铺上原已将消融尽的残雪。夜色渐渐深沉,雪色经风也如夜露凝结了般朦胧。这一夜的风雪更显出这重重宫闱之内的冷峻。

丁隐瑟缩着身子,裹了一身的白雪连融化也慢了,湿了的衣襟贴着肌肤,那刺骨好像一刀刀刻在身上直没入骨髓。不多时,除了麻木已觉不出冷。

高演来时,丁隐连话都说不出来,只能死死盯着他,眼中既有哀求也有坚定,但无惧色。

那日院中艳阳里执剑而立的人此刻惨白着脸脆弱得几乎不堪一击。高演骇然之下知道断然是高湛有什么事,向丁隐道了句“你且放心”带着一众侍从冲进了寝宫。

娄氏要的本只是丁隐一个态度,这下高演亲自来自然大大方方松了口。高演心中纵然有怒气,却不能发泄——毕竟这是他的生母,娄氏固然心狠手辣,对他这个儿子却是关爱有加无微不至。

况且娄氏做事素来谨慎,只是将高湛暂时困在偏殿算是软禁起来,并无其他作为。娄氏当然不会愚蠢到在这里对高湛下手,高湛更是心知肚明这次恐怕不是冲着自己来的。想到丁隐不知情形如何,高湛也失了从前的镇静,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,竟是束手无策,连殿外是何境况也无从得知。

过了许久,高湛盯着不断消融的烛蜡估算着时间,将近一更天,寒意渗进殿里,高湛不禁紧了紧斗篷好像拥住一股暖意。

忽然脚步声来 ,门开却是高演眉头深锁,又是愧疚又是无奈,最终成了欲言又止。高湛心头一下子凉下去,所想所念的只有丁隐二字。

果不其然,望见寝宫前本就瘦削,此时更是风雪加身虚弱得好像下一刻就要与飞雪一并消融去了的人。

“阿隐——”

高湛几乎是飞身上前,解下斗篷手忙脚乱地裹住丁隐,见他意识模糊不住唤他的名字。

见到高湛安然无恙地出来,丁隐强撑着的一口气终于可以缓下去,任由高湛搂着他,身子彻底软了下去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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