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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金白璧买歌笑

【高湛x丁隐】行香子(中篇)

始料未及...原本的上下篇写成了上中下篇,再加上前篇与番外,只好慢慢填了

大腿肉还是得一刀一刀割:)

行香子2

中篇

之所以答应与高湛结伴而行,一来是投缘,一来是丁隐实在放不下心。

这人看起来一身正气,相处起来也是和善,偏偏是命格不好,惹上巴不得置他于死地的仇家。怪不得当初临别时孙少凡反复叮嘱自己小心谨慎。果真是江湖险恶,一着不慎,身死人手也未可知。

正像此时的高湛,又是挂彩又是落水,实在狼狈。即使只是念在这人曾帮过自己,丁隐就狠不下心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。

这样想着的丁隐却忘了自己还是个身无分文的人,天大地大,钱袋空空却是寸步难行。

“对了,”丁隐拍拍脑袋像是忽地想起来什么,从腰封里摸出块令牌递给高湛,解释道:“这是袭击你的人掉的,不知道是什么来头。不过你也不像是恶人,如何惹上这样难缠的对头?”

说着话神情却毫不在意似的,随手将光秃秃的树枝丢进火中,望着立时窜起张牙舞爪的狭长火苗弯了笑眼。

高湛随意瞥了一眼,哑然失笑——他自然认得,这令牌无论从材质还是纹饰来看,都不是寻常人的物事,而是天家之物。

只有眼前人是当真不谙世事,才会一无所知,也才会露出毫不在乎的表情。

而高湛更加清楚的是,能用掌握这令牌,不远千里取自己的命,天底下怕是只有一人,便是常山王生母,也是最得先帝欢心的人,娄氏。

思及宫中种种,往事刹那间涌上心头又被他强压下去。而今先帝崩殂,这一趟回去,路上已是重重埋伏,回宫之后不知又是何种情形。

如此想来,眼前宁静倒是更加难得。只是宁静更难得长久,心思几转,倒又舍不得让丁隐与他同去了。

丁隐自是不知高湛心中那些胡思乱想的事,却明显觉察到身边人一直盯着自己目不转睛,不禁露出怪异的眼神望回去,迎上的却是高湛严肃而坚定的目光。

他顿了顿,断然道:

“丁隐,若我要自仇家手中逃出生天,你可愿助我。”

丁隐偏头看他,也看不出个什么意思,心中想想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妥的,于是点了点头。

面对高湛霎时亮起来的眼神,丁隐仍不解其意。直到随高湛一路到了都城。

城门外高湛拉着他远远停下,守门正一一核对进城之人。百姓不知何事,高湛却知道 是娄氏要掌握自己的行踪——如今常山王,也就是他的兄长,登基在即,虽然他与这个兄长确实手足情深,但娄氏容不得他。若是他提前暴露了行踪,怕是性命难保。

这时高湛才将自己来历向丁隐和盘托出,丁隐讶然,对于长广王高湛丁隐是无甚了解,然光是明白这人身份不同于寻常人就已足够让他惊讶了。

不待高湛明言,丁隐知道他是要想办法混进城去。

“早说不就好了。”丁隐向他一笑,反手拔出断剑,“法术我也会一些,御剑飞行算不得难事。”

高湛原本只道丁隐是身手不凡的少年侠客,却不想深藏不露至此,与其赤诚心性截然相反,总是给人以惊喜。

有丁隐相助,高湛赶在登基大典前到达,面对兄长让位之请,高湛只是笑笑婉拒——他对王位并无执念,若常山王登基能让娄氏收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

然娄氏却并非这样想。她从来不是个淡看权力、甘心平静的女人。高湛这次回来出乎她的意料,更让她没想到的是,高湛还带回来个丁隐。丁隐来历不明,犹如凭空出现底细也查不到,这样一个人留在了高湛身边,无疑让除去高湛变得更加棘手。

高湛和丁隐也借此过了一阵安宁的日子。

丁隐被安置在长广王的府邸。高湛给他专门辟了间院子,花鸟林木,风光旖旎。丁隐一面觉得新奇,也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。偶尔帮着高湛处理些明面上不方便做的事情,凭他的身手倒也不难,闲来在院中将剑招演练上一遍,日子过得还算清闲。

每日所见所闻俱是从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事。好在丁隐从来不是个怕麻烦的,又或者是艺高人胆大也未可知。总之与高湛二人恰是相得益彰。

高湛平日里要烦心朝堂上的事,大多数事情仍是丁隐难以帮他解决的,但他至少也能明白高湛如今的处境,娄氏步步紧逼,他却是两相为难。偶尔得闲时,他也只是站在院子一角望着丁隐舞剑,心思却不知游离去了哪。

随着相处时间渐长,不只是高湛,连丁隐也发觉了两人相处像是逾越了知己好友。

丁隐朦朦胧胧地意识到,自己之所以待在都城过着从未有过的生活,仿佛也只是为了给予高湛一些帮助,能扶持他在这杀机时现的斗争中能生存下去,仅此而已。

与他当初在卧云居同孙少凡朝夕相处时,竟是全然不同的感情。那时他便明白了。

明白的人不止他们两人。

这一日丁隐一人在院中比划着,忽闻假山后传来一阵咳嗽声。

却见一华服男子转身走出来,望着丁隐的目光里尽是柔和。

“好一个‘一枝琼树天然碧’,倒是朕打扰了丁少侠的雅兴。”

丁隐猜到这定是高湛那个登基为帝的兄长了,他们兄弟关系要好,来一趟长广王府也不是纳罕事,只是不知如何竟独自转到丁隐这儿来了。心中暗暗回想平时高湛是如何行礼。

高演像是看出了丁隐的心思,笑道:“不在宫里就无须多礼了。我只是来看一看的阿湛红鸾星是何方神圣。”

丁隐自然不会不知道红鸾星的意思。他心中是有意的,与高湛二人也都是心知肚明。不过直接戳破却是头一遭,一时也不知要如何回答,只记得高演提起高湛时叫的那一声“阿湛”。

高演取笑归取笑,却无恶意。他对高湛是发自内心的友爱,对丁隐也是爱屋及乌,连说话也是和善温文的。反倒是丁隐不善应酬,显出几分木讷。

确实是,心无杂念,本性纯净。

高演想着,倒也明白自己弟弟是如何动了心。闲聊了几句告辞离去。

丁隐却还迷迷糊糊的,心中被高演的话搅得一片混沌,理不出个头绪来。

心乱,剑法也就不得法。

高湛来时,看见的是丁隐犹如酒醉之人般,剑招收放皆是随性而为,平添几分潇洒。

这倒让高湛思忖起何时要带丁隐痛饮一回,从前从未见他饮酒,也不知酒量如何。

丁隐将剑势一收,震落几枚霜叶含露,顺势归入剑鞘。

那厢高湛也收了飘远的思绪,向丁隐走去。

丁隐回头望着高湛,忽然鬼使神差唤了一声“阿湛”。

高湛一愣,显然未曾料想。少顷,又绽开笑意,上前几步轻轻揽住丁隐的肩。

“谁教你这样叫的?”

丁隐偏过头去,侧颜带出几分不自知的清秀天然。

“一时兴起而已,若是不好听,以后就不叫了。”

闻言高湛也忍俊不禁,原以为宫闱之内再是纯净的人也难免染上复杂,而眼前这人却越发地、从所有人中突兀地超脱了出来。纵使只是看一眼,也难以忘怀,何况朝朝暮暮?

“我来你还无兴致?”

直到感觉到丁隐也在回应这相拥,高湛双臂也将他圈得更紧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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